第52章 51

作者:未知说
更新时间:2024-05-22 14: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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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字数:323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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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柔又悲伤,这样的啜泣声抓着傅渝的耳朵,她没有先睁开眼睛,但还是仅凭着微弱的意识翻身。


咦?她疑惑,有人将她按住了,她来不及反应,因为灼烧的痛感又拉回她的意识,嘴里被塞进类似绢布的东西,为了防止她咬舌。


很快,忙碌的声音减弱了,她又可以活动了,身下的质感,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居何处。

趴在床上,傅渝对着床头板绘发呆,然后几声脚步声,一面镜子挡住板绘成了她的模样,她的假面不知何时已被撕开,或许是叫火给烧了。


房间就她与付杳两个人,付杳对她的注视叫灼热感又烧了起来,她死死咬着那块绢布,就是不想开口说话,你已经知道是我了,又要我说什么呢?


付杳见她没有动静,手中却是狠狠握拳,在强制忍耐着什么,她伸手过去将它们包裹在掌心,想好要质问的一切,那么多的不解,终是化作小桥流水。


“累了,就休息吧。”轻轻的,就怕使她紧张。


她从火场出来时正好与自己对上,脸上的假面因为高温卷起了褶子,她惊惶失措却又哀伤的眼神,让付杳的呼吸骤然停了。


从未接受过她的死亡,无奈于现实,假面撕开那刻,她不知是喜是悲,怨气也油然而生,再相见,竟是又亏欠了她一次。


“大夫说了,伤口需要透气。”


每次来看她,她总是用被子完全将自己盖起,也不嫌闷的慌,付杳只好又一次的拉开所有遮掩物,露出她的后背的创面,她倒是扭捏了起来,欲要夺回,被付杳一手无情的拍了下去。


“嘶——”药膏涂抹下去,她还是不住发出了声,但很快就被一股清凉感替代了去。


“你还是不愿同我说罢?”问的没有感情,她是守了好几年活寡的,没喊委屈呢,她倒是赌气赌个没完。


“同你说什么?”——“母亲!”


不知道付杳有没有听到她的话,可以确定的是小姑娘敞亮的嗓门盖过了她的声音。


“大姐姐,你终于醒了!”傅清朗一副惊喜模样,傅渝向其投去了疑惑的眼神,她倒是机敏,意会到了便解释说:“母亲说是你救了我,可是我每次想来看看你,母亲总说你在睡觉,不让我见你。”


小姑娘本来无意的话,听进傅渝耳里可就变了味,撇撇嘴,头歪向里边,她自以为别人听不见小声嘀咕:

“避嫌嘛,当然不让你见我..”


这叫付杳听去了可不是什么好事,她没跟她算这几年的账就算了,怎么还明面挖苦她?没喝个几坛醋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,付杳皮都绷紧了,都是她给惯出来的。


傅清朗还未意识到不好,天真的问付杳:“母亲,您叫我过来可是为的什么事?”


“本是有事,不过母亲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,清朗先一个人玩会,等母亲叫你好不好?”


笑看傅清朗乖巧的离开了,面色一转,傅渝一下觉着背部的创面凉了。


“傅渝,你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


傅渝哪听过付杳还能这般慢条斯理的讲话啊,只是气氛变了,外面还是大太阳,这屋里怎么阴冷阴冷的。


吞了吞口水,傅渝支起胳膊以便自己能侧起身,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

“你和张伔的孩子,于我不就是要避嫌吗?”


此话一出,虽然付杳早有准备,这把刀子还是在她的心口剜开一个口子。


“我离开这么多年难道不应该吗,我要留下来看着你和张伔相敬如宾,幸福美满,子女成双吗!你又凭什么来埋怨我,还要我说什么,时隔多年,我之所以出现,是心有不甘罢了,但请夫人不要多想,你知道我,本来是自己的东西突然被抢走了一个交代没有,仅此而已。”


她虽说的气愤,句句嘴硬,可就是叫付杳明白了,原是误会,多少有了安慰。


“那,既然知道是我和张伔的孩子,你又为什么要救,你出现在那里,又是为什么?别说是巧合,除非你看着我说。”


她的脸一下贴近,傅渝霎时乱了阵脚,实在没办法集中与她相视。片刻的沉默之后,付杳突然捧住她的脸,她闭上眼,“视死如归”。


付杳是心疼又好笑,一时,竟不知从何说起。


傅渝等了好久,巴掌也没落下来,试探着睁眼,付杳一脸高兴,还连带着亲了她几口,她只好没出息的心里想道,是刀山还是火海都无所谓了,人固有一死,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。


“你就是胡乱吃飞醋!”


傅渝不解,氛围又突然缓和,明明刚才还凶的误以为是必死无疑了,吃飞醋?为谁?


不一会儿,傅清朗便又被传唤过来,付杳过去耳语了几句,小姑娘作惊讶状,看着傅渝眼睛也睁的老大了,她反复看看付杳,付杳一再点头,她才踌躇着挪到傅渝面前,傅渝皱眉,只听傅清朗吞吞吐吐羞涩开口唤她:“姑...姑”


脑子嗡嗡响动,傅渝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

再往后,她都是腆着脸皮卖笑,付杳却不来看她了,她见人了就问,“你家夫人呢?”


得到统一官方答复:“事务繁多,夫人繁忙。”


付杳是成心,她见识过付杳闹脾气的样子,深知其中的利害,僵持下去,讨不着好的只有她。

如今人家付杳家大业大,少了她日子还是一样过,她却只能由着思念越发疯狂。


难得碰上傅双给她送饭,她正要热络的闲扯上两句,却听傅双说了话:“少奶奶出去了,您还是先用饭吧。”


“你能说话了!?”她是惊大于喜。


“是。”


“好事啊,是承颜做的吧,对了,承颜现在身在何处,为何这么久了,都不曾见她露面?”

只要她出手为她调个药剂,她都不至于要在床上躺这么些天,傅渝如是想。


等来的,是傅双久久不语,傅渝笑容渐渐淡去,不顾是否会剐蹭到创面,她利索的穿好衣裳,逢人就问:“你家夫人呢?”


被问的人企图打马虎眼,她急眼了,厉声吼道:“付杳在哪里?!”


“夫、夫人在前厅..”指着前厅的方向,哆嗦着回道。


傅小五守在门外,看到傅渝他还感到诧异,反应过来,上前拦住了她,“少爷,您怎么出来了,少奶奶在里面议事,您不便进去。”


傅渝此刻哪还管的上这个,只说“在她身边待久了,你都忘了你原本跟谁姓。”


傅小五正为难呢,傅一出来了,她瞪了傅小五一眼就将人请进去了。


议事?与那孤魂野鬼吗,只见付杳一人坐在位置上,手上拿着书本,看的正是专注。


傅渝早被急红了脸,夺下她书本开门见山。


“承颜呢,她怎么了?”


***


傅姝已经从付杳那里得到了傅渝生还的消息,如今见到真人还是深觉不可思议,但傅渝可没工夫与她话家里长家里短的,气势汹汹直奔祖祠,噼里啪啦一顿砸,还要扬言撅了傅卿的坟才可罢休。


付杳冷眼看着这一切,傅姝请她上去说劝一二,现如今,傅渝也只听她的了,她却摇头,等她累了,坐倒在地上了,走过去挽起她:“你还想要做什么,尽管都做了,要还是觉得不解气,杀了我和大姐,为你的尉迟姑娘报仇雪恨,你怎么不折腾了,累了?那便回家吧。”


返程的马车内,干柴烈火,靡靡之音不绝于耳,背后的创面被抓开了傅渝也已然感觉不到疼痛,被放纵的,被允许的暴力的爱抚填平了她大部分的伤痛。


“我讨厌不告而别,讨厌失去...”


埋头在柔软的胸脯之中,她闷闷的说着。


付杳顺着后脑勺抚摸她的头发,盖住白色的部分,漫不经心的开口:“讨厌你还做?”


傅渝知她指的什么,声音压的更低了,“若要用你的心头血来换我活命,你可会愿意?”


“我可没忘嫁给你,不就是为的一命抵一命。”


“有时候我会自寻烦恼,为了好受一点,就认为你实是不爱我的。”


付杳抬起她的头,认真的与她对视,“这难道不该我来说?我爱你是一见到你便开始的,你若是爱我又怎么会让我苦等这么多年。”手移到她的肩膀处,戳着凹下去的那道疤痕,“就连这刀疤都在替我对你说,我爱你,我可不似你,狠心的女人。”


“话是怎么说,难道爱一个人就要捅对方一刀吗?”


你来我往间,一个转身又是将其压在了软榻上,她说过,这处刀伤她是要加倍讨还的。


付杳不以为意,毕竟她独守空房这么些年,过火一回又有何所谓,只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,若不是顾及她背后的伤,这一轮谁在上面还不一定。


“那你又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了,要是可以,我多想再像那时一般,至少你留下了。”


傅渝按住她画着腰线的手,有点难耐,顿时喉咙发干。


“失去承颜兴许只会让我发疯罢,如果让你去为我而死,我又有什么活劲?”


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下来了,付杳深吸了一口气,撑起身子将那尖端喂进她的嘴里,一阵战栗。


“傅渝..呵”


“嗯?”


“我只会是..你的、永远..”


“嗯嗯。”


“还有...”


等了半天也等不到后续,傅渝只好放开迷恋之物抬头,正对上她泪眼蒙眬。


“怎么,怎么哭了?”


她着急的左看看右看看,想要找到能为她抹眼泪的物件,付杳却抱住她的头不给她动弹,破涕为笑,那是傅渝第一次领会到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的由来。


“还有,我真的、好爱好爱你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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