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上午的地铁相对宽敞,是以我们三个各自捞到一个座位,虽然并不毗邻。
我和柏姐的座位挨着,陈穗坐在对面。
既然陈大小姐说了出去玩,那就肯定不可能是在公寓附近转悠了。
刚要上地铁的时候,柏姐欲言又止的样子,看来没想到是要走这么远。
还好了,至少不用换乘。
陈穗在哒哒哒地戳手机,还把耳机戴上了,柏姐在闭目养神。
我嘛,我在看柏姐闭目养神。
人们都称漂亮的女孩儿是秀色可餐,莫非是指厨艺和颜值呈正相关?
我被自己不着调的想法逗乐了。
柏姐就把手平放在腿上,脊背挺得很直,而且不靠椅背。
干嘛呢,跟修仙打坐似的。
我忍不住戳了一下她的肋巴扇子,本能反应让她一下就朝相反的方向弯了过去。
有点可爱,要是掰弯她也这么容易就好了。
“别闹小雪,我怕痒。”
哦?这事儿让我知道了,出来一趟拿到这个情报也值回地铁钱了呀。
她的脸有点红,估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刚才的反应也让她觉得害羞了。
现在先放过你,等到回家我要戳个够。
“柏姐,坐那么直干嘛?”
“清净本心。”
“您还真在打坐啊?”
“什么打坐?就是习惯了这个坐姿。”
“怪不得,柏姐柏姐,松柏的柏嘛,柏姐原来是柏树精。”
“少贫嘴,照这么说,你是管江的水神?”
“被你发现了,我其实是洛河的水神,曹植还给我写过赋呢。”
“嗯嗯,司马懿还指着你发过誓。”
“河流行为,请勿上升到河神。”
她笑了笑,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。
“翩若惊鸿,婉……”
“停停停!我错了,别念!”
声音好像有点大了,我注意到车厢里多数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这里,感觉脸部血液循环开始加速。
羞死人了,想敲破窗户跳出去,然后醒来发现这是场梦。
反观柏墨尘,她还是坐在那不慌不忙的,微笑的面孔就好像在说这事儿和她没关系一样。
对面的陈大小姐心思全在手机上,待会儿不叫她的话铁定坐过站。
火气上来了,今天之内不报此仇,明天牙龈就得肿起来。
于是怒从心上起,恶向胆边生,对付这种巧舌如簧的女人,言语能办到的事终究是有限度的,我于是想起来小时候我妈经常对付我的办法。
我看向她,她出门穿了件长裤,上身是连帽卫衣和外套。
这可就怪不得我了。
一手伸过去,很快地在她大腿根内侧拧一下,这是师承家母的损招,掐大腿里子。
“哎,小雪?”
这刁钻招式可是没少给年幼的我造成过心理创伤呀,果然即使游刃有余如柏大小姐也不能免俗。
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了。
我疑惑地转过头去,她的表情有点怪。
……不,完全就是在魅惑我的样子,那副样子简直就可以说是色情。
我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了。
“你不疼?”
“小雪,你掐到的是秋裤。”
开什么玩笑啊,那秋裤和肉的手感我还能分不清楚吗?你知道我挨过多少掐不?早就久病成良医了!
“我信。”
我没有驳斥她,因为她可能也是想掩饰一下尴尬。
脑袋里开始生成粉色泡泡,内心里开始产出旖旎心思。
即使实际经验为零,脑海里还是在几秒内就把她摆成了十八般模样。
坐在地铁上想这些,简直伤风败俗。
干了件蠢事,完全没达到我想要的效果。
我甩了甩脑袋,想把这些想法甩出脑海。
“小雪,是不是快要到了?”
前功尽弃,功败垂成。
我认命般看向地铁面板上的提示灯,大概还有两站的样子。
又过一站,地铁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,我和柏姐也站了起来给新进的老人小孩让了座,毕竟也没一会儿了。
然后拔掉了陈穗的耳机。
“啥?到了?”她抬起头来,我看到她手机的界面变成了花游戏币复活。
“还有一站,准备下车了。”
“好,真是劳驾江小姐来提点了,小女不胜荣幸。”
“正经点,这是公共场所。”
我抓住上面的握把,陈穗还老神在在地坐在那。
“都快到了,再不起等会儿人都进来就起不来了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烦请尊驾稍移贵步。”
我让开了一点,她刚起身,车速就猛地减了一下,我条件反射般伸手拦住了她的腰,然后她撞到了我的怀里。
“陈大小姐,您是不是又涨秤了?”
“唉,最近没太管住嘴。”
“到站了,走吧。”
没等我反应过来,柏姐就过来拉着我的手要走下车,留下陈穗在后面。
好像生气了,我乖乖地跟上了她的脚步。
至于陈穗?她会自己跟上来的。
那么大个人了,又丢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