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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要是时光能永远定格在那个冬季就好了，要是我和妹妹永远也不会长大，就那样每天都手拉着手从白天一直玩到日落就好了。

「今年的雪季，马上就要到了呢。」

那是，妹妹离开我的第一百七十三天，并不是距离上的离开，我们依然住在一起，只是房间被分开了，是她提议分开的，我也没拒绝，我本以为国中三年级的那次争吵过后，我们还能像小时候一样和好如初，可....

「那只是梦而已。」

我和妹妹升上了高中一年级，搬去了新的房子里，父母因为工作上的变更很少回家了，大概是看我们可以独立生活了，因此很放心吧？生活费和零用钱变多了，多到会被妹妹嫉妒，可除了生活需要和给妹妹买东西之外，我也没地方可花。

没什么变化，我还是和国中时一样，没交到什么朋友，妹妹依然热爱篮球，交友能力也比我强好多倍，要说外表上的变化，那最大的就是，妹妹如愿以偿的剪了短发，而我则得偿所愿的留起了长发，虽然想跟妹妹提议染一样的亚麻色，可还没等开口去说，妹妹却早已染上了与我截然不同的棕红色。还有....就是妹妹剪短发的那天，父亲喝了不少酒，好像还哭了来着？

「真没出息。」我心里没什么太大感想，就是没法再给妹妹梳头发了，这也没什么好难过的，只是偷偷躲在被褥里哭了半宿罢了。

「明明都要下雪了，葉子还是这么努力呢。」

在体育馆的一楼，篮球场的角落里，那是我放学后最常去的地方，而向我搭话的折原同学，是妹妹的同班同学，我和妹妹没分到一个班级里，因此关系不太熟络，但她却很自来熟。

「真是热血呢~」

她个子很小，我也没比量过，因为坐在光滑的地板上，看她不需要把脑袋抬得很高，所以也没必要去比量，穿着和妹妹差不多，制服下摆不喜欢塞进裙子里，裙子的长短刻意调整过，耳钉和首饰跟妹妹是同款的，书包上的挂坠也很时髦，发色很不低调，看样子还经常换，身材有些纤细，是个很漂亮的人，反正妹妹的大部分朋友都很漂亮，就是喜欢给别人起些小名字这点挺独特的，几乎是张口就来。

「不要说那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话啦！」

紧接着她就被妹妹的另一个朋友给敲了下脑袋，那是长谷川同学，她也跟妹妹在同一班级里，对比折原的话她更多是有些低调，发色是自然黑，带着厚厚的眼镜，制服穿的很符合校规，而且很干净整洁，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充满着不同于学生的成熟气息，是个很好相处的人，要说唯一不低调的点，那就是前胸总会不自觉的吸引他人目光，还有会被别人嫉妒。

「喂，好痛的诶。」

「美都你真是的，老这样敲脑袋的话会长不高的！」

「我才不管舞依呢。」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很要好，尽管折原同学从来不承认自己跟长谷川同学很要好这件事，但下意识去叫对方名字这点已经能证明关系不一般了。

我们仨几乎每周放学后都会聚集在这里，因为回家时顺路，再加上她们跟妹妹很要好，自然而然的就搭上话了。

「我又没给人家添麻烦。」

「而且，楓花也没有觉得很困扰吧？」

「还好吧....哈哈」被起小名字这点我到不是很在意，但妹妹却有点烦，她说被叫葉子显得自己像个小孩，所以总是跟折原辩驳这一点，说是希望她不要在人多的时候这样叫她。

「擅自给人家起外号还不是添麻烦？」折原又被敲了一下，之后老实了起来。

「好吧好吧....抱歉呢，楓花。」

「不不，没关系的。」严格上来说，折原起的这个外号还挺好听的，所以我没拒绝，就下意识的让她这样叫了，不过她也下意识的变不回来了。

「这不还是在叫人家外号嘛，笨蛋！」长谷川用手刀指着她的脸这样说着，然后又看向我，非常礼貌的道了个歉。

「抱歉抱歉，那家伙一直这样，真是抱歉。」

「不用不用，没事的啦。」对比很强烈呢，一边是谦谦有礼的正直高中生，一边是带着少许辣妹气息的自来熟高中生，真想不通这两个人是怎么相识的....

「什么嘛！人家楓花不是说了没什么嘛，笨蛋美都，笨蛋眼镜欧派女！」

「你说什么？！」

两个人又互相争吵了起来，这副光景和上周差不多，我也习惯了，只是看着她们笑了笑。

「要是我也能跟妹妹这样玩闹，拌嘴就好了。」可我做不到，我没法像折原那般幽默风趣，也没法同长谷川那样口齿伶俐却不失温柔，我尝试改变自己，可那样又怕妹妹会对我产生奇怪的看法，所以只好一直端着「姐姐」的架子，顶撞不听话的妹妹，这也导致我和妹妹之间越走越远，那天妹妹说的话，我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，有些关键的字眼，提到嗓子眼里又会不自觉的吞回去，就像吞针那样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，只好卡在喉咙深处，拔不到也够不着。

疼痛的感觉，就像喉咙发炎一样，这种清楚又不致命的痛感，总会让我的大脑阶段性的断路，所以我告诫自己，不要去碰那些太细的针，让它在肚子里融化掉就好了。

「可....真的能融化嘛？」

总之，还能跟妹妹住在一起，还能这样在放学后等着妹妹，还能一起回家，还能照顾妹妹，给妹妹做饭什么的，我已经，很满足了。

「不过，话说回来，楓花似乎每天都来陪葉子呢。」

「啊啊...嗯。」

「因为是姐姐嘛？」

「对哦。」因为是姐姐，所以没法放任热血过头的妹妹不管，另外还有一些身为姐姐之外的私心，那就是妹妹打篮球时认真的表情和身影看起来很帅，有些时候甚至会看得入迷。

「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呢。」

「诶，什么？」

「楓花离不开葉子，就像花朵离不开叶子一样呢，啊，葉子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？」

「花朵离不开叶子嘛....」这样形容的话也确实没错，小时候总觉得妹妹离不开我，所以总是什么事都挡在妹妹面前，久而久之，到现在才发觉，其实，那只是我离不开妹妹而已，而妹妹就算离开了我也能交到不错的朋友，所以，我感觉只有花朵离不开叶子，而叶子却可以长在任何花朵上。

「不过，姐妹俩给人的反差感很大呢。」长谷川这样说道。

「对对，明明是双胞胎，却不怎么像呢。」折原也附和着她。

「楓花给人的感觉，就是那种超级姐姐系的角色。」

「诶，那是什么...？」

「啊呀，就是姐姐感很重的意思啦。」我不太懂她说的意思，我只是在贯彻姐姐该做的事情而已，我只是喜欢照顾妹妹，总对她放心不下罢了，但这种话也没法明说，所以只好简短的回答了一句。

「哦哦。」

「葉子的话....额...该怎么形容呢？」

「是因为头发的长短不同嘛？对比姐姐的话，总感觉有些活泼过....」

「超帅的！」还没等她说完，我便抢过了话头。

「葉子，超帅的！」我才不想听别人评价自己妹妹那里不好这种事，而且短发的妹妹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，超帅的。

「对对，葉子很帅哦。」长谷川似乎看出了气氛上的变化，附和我的话语之后又用胳膊肘怼了怼折原。

「啊啊，对对，葉子打篮球时给人的感觉超帅的！」

得到心满意足的回答后我也不再反驳了，只是脸颊红了起来，我把头埋在膝盖上，因为刚刚有些冲动，弄得自己都有点不知所措了。

「姐姐反而很可爱呢。」两个人同时吐槽起来。

「呜呜，不要再看我了啦。」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，这种羞耻感太让人难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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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，结束了。」

「葉子！这里这里。」折原朝着妹妹挥了挥手，妹妹一副不耐烦的表情，加快脚步走了过来。

「好烦，我不是说了不许再这样叫我吗？」

「葉子，多合适啊，叫起来还方便。」

「你好啰嗦诶。」

「嘿嘿。」

妹妹来到我跟前，我抬起依然在泛红的脸望向她，是因为整天都有在运动吧，所以妹妹比我稍微高那么一点点，在外人看来察觉不到这种事，但每天都跟妹妹住在同一屋檐下，我早有发觉了。她稍稍别过脸，似乎不想让我看到自己左边脸颊上贴着的创可贴，开始慢慢脱掉穿在制服外的运动服外套和裤子，我总是担心她会走光，所以在她换裤子时老是挡在她前面，会被说很碍事也没移开过就是了。

「回去吧？」换好了衣物收进自己的书包里，妹妹迟疑了一会儿对我这样说道。

「嗯。」

妹妹很少主动跟我搭话，因为前些日子我老是跑去她面前用手帕帮忙擦汗，被狠狠地说了一句「不需要，我自己可以的」之后，我才停止这种行为，我很讨厌被妹妹讨厌，所以最近很安分的听从妹妹的话，另外两个人也异口同声的回答，之后四个人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
「有朋友的感觉还不错呢。」借着妹妹的光，我多少也体验了一把跟同学们一起回家的乐趣，因为不在一个班级，完全听不懂她们聊的是什么，好在折原很自来熟，什么都能说上几句，再加上擅长附和话头的长谷川，这一路上也蛮有趣的，只是没法牵妹妹的手了，自国中三年级之后我好像都没再碰过妹妹的手了，她也不愿意让我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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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恋爱话题。」折原突然发起了这样的提议。

「我会一直爱你，直到世界尽头。」

「———啊啊，好想谈恋爱啊！！」

「什么嘛，恶心。」长谷川不耐烦的撇开被折原拉着的手，瞪了她一眼。

「嘁，美都真是不解风情。」

「拜托，你那不叫风情，而是油腻。」

「什么嘛，气氛都让你破坏了，我是在模仿最近很火的电影里的台词啦。」

「就是关于恋爱方面的那个....」她说了个我完全没听过的电影名字，就连长谷川也没太懂。

「什么？」妹妹似乎很感兴趣，但说话时的语调还是很淡漠。

「啊嘞，怎么？葉子也想谈恋爱了？」

「谁问你这个了，你是笨蛋嘛？」折原又被妹妹瞪了一眼，在这个四人一起的小圈子里，她总是会被冷眼相对，于是跑过来问既不会说她笨蛋，也不会对她冷眼相看的我。

「楓花呢，想不想谈一场恋爱？」

「感觉楓花...交个男朋友什么的还是蛮轻松的哦。」

「诶，那个....」

我倒是完全不懂恋爱方面的事，因为每天放学后的时间都用来写作业和整理房间，再加上帮妹妹准备明天的便当了，电视节目也很少看，更别说去电影院了，但我还是下意识的瞅了瞅妹妹，想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。

「即使姐姐被人问了恋爱方面的事情也依然无动于衷嘛？」有些失望，我还以为妹妹会更在意我一点。我抬头看着折原，撩起耳边的秀发对她说道。

「没有啦，我对哪方面不感兴趣。」

「等下。」

脚步停下了，我也顺着她的动作把脚步停了下来。

「嗯？」

「刚刚那个动作，你再重复一遍。」

「哦哦...」她搞得我有些摸不着头脑，我只是嫌两边的秀发有点碍事才撩到一旁的，不知道这种行为哪里吸引人了。但既然她都说了，我也只好再做一次就是了。

「噢噢！果然。」

「我就说楓花很好找男朋友的啦，刚刚那个动作，绝对能做到百分百之百一击必杀好多男生的！」

「诶？」我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魅力，只是因为长发显得很温柔吧，或者说是自家有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妹妹，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。

「哦...谢谢....」但被人夸奖时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，我向折原道谢。

「明天就去找男朋友吧？我可以帮楓花介绍哦！」

「咦，那就不用了啦....」

「试一下嘛，谈恋爱，很有趣的。」突然不好推辞了，我再次望向妹妹，她依旧没在看我，心脏颤了一下，我好希望她能多关注下自己的姐姐什么的，但也只能是希望。

「都说了不要再给人家添麻烦啦！」

长谷川的手刀毫不留情的拍在了折原脑顶，之后对我道了声歉，然后在十字路口拉着双手抱头的折原走掉了，还不忘跟我和妹妹告别。

妹妹站在十字路口的中间处同她俩挥手告别后终于肯看向我了。

「发什么呆啊，走啦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嘛，只要妹妹肯看我，我就会很开心啦」我望向她，表情大概很开心吧？可能笑的都合不拢嘴巴了，像个傻子一样，只是因为妹妹肯注视我就这般开心什么的。

「真不像样子。」

步伐轻盈了不少，头顶的雾霾感觉像被走动时带来的微风吹散了一般，我靠近妹妹，却听到了汽车鸣笛的声音，我没法回头因为眼里只有妹妹，但脚步不自觉的快了很多，我下意识的认为妹妹会被汽车撞到，就像是长跑最后的冲刺那般，我朝着妹妹冲了过去，一把抓住她的手。

「葉，危险！！」

小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来着？我总担心妹妹会被伤到，所以跟妹妹帮母亲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，会下意识的把她推在道路内侧，然后拉着妹妹的手，我害怕她会乱跑，害怕她有一天会跑开我的身子内侧，所以总是把手抓的很紧，可那会儿的妹妹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，甩开我的手。

「好痛！」

「你是笨蛋嘛？车子明明离得那么远。」

「....」

「再说了，我又不是小孩子，我难道不会躲开吗？」

是啊，车子离我们好远呢，可妹妹现在离我更远，我的身子在打颤，呼吸变得急促，胸腔和心脏因为刚刚一瞬之间的剧烈运动，变得忽大忽小的，我按着自己的胸脯，发丝好像都跑到自己嘴里了，我又剥开了嘴角下的发丝，看了看自己的手，那是被妹妹甩开的右手。

「好痛。」

我和妹妹的距离，大概有五米左右吧？我是这样目测的，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像条小狗一样，低着头跟在她身后，我想抬头看她，却只能看到背影，她大概是生气了吧？因为我刚刚很用力的抓了她的手腕，那个眼神也是。

「相当嫌弃呢。」

这样不行，我得想办法化解一下这种无理由的争吵，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，但心里好难受，不是因为妹妹说我是笨蛋才难受的，只是因为那副嫌弃的眼神和抗拒的表情。

「得说点什么才好。」于是我加快了步子，两步并成三步的跟妹妹拉近了距离，我终于能用肩膀稍微碰她一下了，在这个距离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牵起她的手，我不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很用力的抓了她，所以想牵她的手，想看看有没有留下痕迹什么的，我似乎每天都会这样想，就算不争吵，我也还是想跟妹妹牵手，却迟迟没有勇气那样做，上周也是，今天也是，总有一天会牵到的吧？我保持着乐观的心态，可她却横着躲开了我。

「居然这么讨厌我嘛....」

「我又不是什么怪人，没必要这样躲着我吧？」我好想这样说啊，但肯定又会吵起来的，要是什么都不说就低着头跟妹妹一起走回家会更好一些嘛？但心头堵的很难受，我犹豫了半天才想到个还不错的话题，于是抬起头苦笑着看向妹妹。

「马上就要放寒假了呢。」

「嗯。」

语气还是那样淡薄，眼神也始终在盯着手机屏幕，好像完全无视了我一般，我继续在脑海中构建话题。

「葉，寒假有什么打算嘛？」想过这样去问她，不过多半会说跟朋友出门购物之类的话来敷衍我吧？偶尔有一次两次也好，叫上身为她姐姐的我一起去购物不行嘛？但我还是更想跟妹妹独处，所以开口提议。

「葉，那个....」

还没等我说完第一句话，妹妹就打断了我。

「楓，你自己回去吧，我有点事。」妹妹放下了手机，转过身子，笔直的朝着刚刚的十字路口走去。

「你要去哪？」

她不回答我，就扔下了那句让我自己回去之后，头也不回的走远了。我放心不下，于是假装往家的方向走了两步，再扭过身子，偷偷摸摸的跟在妹妹后面，像条小狗一样。

跟着妹妹走回了十字路口，沿着左侧的道路前行，午后的阳光照在脸上，伴随着身旁的冷风吹过，又热又奇妙的感觉让我以为这不像是冬季，妹妹会不会这样想呢？可能她不在乎那么多吧？只是笔直的走在我前面，连头都不回，嘛，这样也很方便我跟踪她就是了。

「到底要去哪呢？」

我们已经走出校园附近很远很远了，现在正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街道旁，而我则躲在墙角的阴影下小心翼翼的猫着头，妹妹走到一家花店门口，端着手机停下脚步，我被吓了一跳，紧忙再次跳进墙角的阴影之中。

「好险！」

可我还以为妹妹会回头呢，我以为她早就发现我了，但那只是我以为。妹妹来到花店门口站着的女生跟前，我只能看到妹妹的后脑勺和....那个女生的样貌，她穿着和妹妹同款的学生制服，应该是篮球社里的人吧？我好像见过她几次，在跟妹妹不同的楼层里见过她。

「是高年级的前辈吧？」

菊黄色的头发照在阳光下，有些刺眼，她手里正捧着一大束鲜花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那是郁金香，一大捧五颜六色的郁金香，妹妹接过了花，紧接着那个女生牵起了妹妹的手，在笑着同妹妹讲话，我想....那会是很美的话吧？我看不到妹妹的脸，也读不懂口语，可我就是知道，隐约的知道。

「那个女生，眼神里充满了爱呢。」

跟我一样，那个眼神跟我一模一样，我也会那样看着妹妹，可我只敢偷偷的看，为什么她能明目张胆的，用那种眼神去看妹妹的脸呢？为什么呢？我搞不懂，为什么妹妹不会像拒绝我那样，去拒绝她炙热的眼神呢？

「还有，凭什么....那家伙可以自说自话的牵着妹妹的手？！」

那一刻，心里的天平坍塌了，就像阶梯一样，一层一层，正在不断坍塌，我揉了揉眼球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，再次揉了揉眼球，却只感觉到有水分溢出来，我转过身子开始狂奔，跑回熟悉的十字路口，那是今天跟妹妹发生争吵的地方，我会深刻的记下来，尽管这段回忆不太好，可有关妹妹的一切，我都想毫无保留的记下来，记在这双痛到甚至会发出声音的眼球之中。

我试图忘掉那个画面，忘掉那个女生，可眼睛依旧很痛，心脏依然在颤抖，双腿也逐渐发软，我很庆幸自己还能记着这段每天跟妹妹一起走过的路，却忘了道路旁的石墩，我撞到了石墩上，我也不太清楚是石墩撞了我，还是我撞的它，但却没感觉身上哪里很痛，我爬起身子，连裙子上的泥土都忘了拍，就这样娘娘腔腔的跑着，等跑到家门口时，泪水已经止不住了，头痛带来的窒息感第一次这般清晰，我开了门，艰难的开了门，躲进自己的房间里，连灯都忘了开，抱着枕头开始痛哭，声音难听到就像条发了疯的野狗。

「我的妹妹...被别人抢走了....」